周茳月耷拉着眼角,“他之前有个案子,需要一些线索,就找到我了,我帮了他不少忙,后来我需要写新选题,就找他帮忙。”
“就是那次在墓园?”
“对,他带我去见烈士家属。”
顿了顿,周茳月反问,“那你和他怎么认识的?还是说你们认识很久了?”
“我和他很多年前认识的,”梁满月斟酌着用词,“我姑姑和他妈妈,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小的时候,他妈妈经常带他来家里做客,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其实也不算熟。”梁满月想了想,补充,“就是知道彼此。”
周茳月微微睁大眼。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梁满月说起家里的事。
梁满月喘了口气,“后来我姑姑把我送走了,我跟他就没怎么见过面,这么多年过去,要不是江惺去世,我跟他也不可能重逢。”
“送走?”
周茳月皱眉,“你不是一直和你姑姑生活在一起吗?我记得你那时候家长会都是姑姑过来开的,咱们同学还夸她漂亮呢。”
梁满月垂着眼,轻扯了下嘴角,“我十二岁以后,就没和她一起生活了。”
周茳月微张着唇,轻啊了声,语速下意识放慢,“那你初中的时候,是和谁生活在一起,是那个经常开着豪车来接你的人吗……”
沉默。
再沉默。
周茳月察觉到梁满月情绪不对,赶忙打岔,“哎,你不想说就别说,我不是非要——”
“是的。”
生脆低冷的两个字打断她。
梁满月咬字轻颤,攥着筷子的指尖暗暗用力,像是在与什么情绪抗衡般,下颚线紧绷。
她抬起头,望着周茳月。
用最清淡平静的声音,把被岁月缝好的血肉疤痕摊开来,“那家人姓沈。”
“……”
“是我姑父生意上的最大投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