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峥嗓音低淡,蓄着冷波的眼洋洋洒洒地瞥了她一眼,“你也没不要命地冲上去救人。”
话里话外讽刺一流。
梁满月噎了下。
要不是正在清理伤口。
她还真想撸起袖子和他干一架。
但也只是想想。
毕竟她身残志坚的,这男人浑身力量,怕不是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摁地上。
神态不自觉流露出星星点点的憋屈。
目光流转间,被骆峥轻易捕捉到。
骆峥语调难得正经,“后悔了?”
就很奇妙。
明明他没说几个字,梁满月却能正确理解他的意思。
这种不着痕迹的默契,像一根隐形的丝线,拉扯着梁满月微跳的神经。
她垂下眼帘,平息了一口气后,老老实实地回答,“后悔。”
“怎么说。”
梁满月目光由亮转暗。
顿了顿,她说:“后怕。”
骆峥手顿住,撩起眼波,长驱直入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她的倾诉。
梁满月眨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唇瓣幅度微小地扯了下,“太着急,在那会儿就上头了,没想那么多,但事后想起来,莽得有点儿不要命了。”
“是挺上头的,”骆峥嗓音平稳低淡带着若有似无的责备,“人家俩人你就敢冲上去。”
“……”
“也不知道据理力争。”
梁满月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骆峥帮她贴好创可贴,淡声命令,“另一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