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神色郑重许多,他管辖的地区,能够当秀才乃至乡试取得名次的人越多,他受到的嘉奖也越多,相当于他的政绩。
这人能教出院试第一名,还有其他五个同样高中秀才,说明她才学了得。
能帮他挣业绩的管他男女,都是好人,县令神色温和:“你是何如听说的?”
师爷到这已经神色淡淡,低眉敛耳,仿佛与己无关。
他与程家程昭华有旧,可这点交情不足以让他得罪县令。
青璃对两人神态的变化了然于心,计划顺利实施,剩下的只是程昭阳招供了,她露出一抹苦笑,道:“民妇当初听闻这事原由是民妇为救小姑子落水,半夜发热睡不着起来,正好听见这两人交谈,因此第二天民妇就寻了借口回娘家求助,所有供词都已写在状书上,请大人看。”
状师递上状词,便高声将事情前因后果,包括洛青璃回到洛家之后多番试探,坊间听到的传闻,以及诸多各种猜测感叹,全都讲述一遍。
县令拿起状词,耳边听着状师的讲述,又搭配着文字,没听清的地方再看一遍,看完他深吸一口气。
难怪洛家几次试探后就确定无疑。
也唯有这样的逻辑,能理解为何程昭阳不过一次成亲,变化就那么大,对待妻子,完全不像是以前途为代价娶回来的人。
他看完立马让人将三个贼匪压过来,当场审问。
洛遇之心就开始提起来了,虽然他也不懂女儿为什么这么肯定,可他还是怕,跟贼匪打交道,这样的人能是遵守承诺的?
他看向女儿,唇瓣因紧张发白。
青璃安抚的拍拍他的背,让他淡定下来。
很快三个高头马大的贼匪脸上胳膊上露出来的青紫还未彻底消散,在进入堂上的那一刻,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惧的东西,瞳孔一缩,低着头带着镣铐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县令问:“有人状告你们当初三年前荣长县昌甘镇犯案一事,是与一个叫程昭阳的人勾结所致,可有此事?”
三个贼匪稍稍抬头,看了眼县令,便齐声道:“对,确有此事。”
洛遇之提着的心终于落地,眼眸泪花闪烁,总算是能让程昭阳遭到报应了!
“嘶――”县令深吸一口气,对真相如此轻而易举被回答出来还有些难以置信,又问:“可有证据?”
三人果断点头,其中一人道:“当初我们也不敢轻易答应,生怕这是个陷阱,所以程昭阳给了我们一个玉佩,算是定金,说之后我们能从那群少爷小姐身上拿到多少就是多少,谁知当时衙差路过对我们出手,我们还以为是程昭阳和衙差勾结,一气之下,我想砍了他,没砍着,只砍到了脚。”
这人说话间拿出一个玉佩双手奉上,就有人拿起送到县令面前。
那人补充道:“这件事后,玉佩我们也留着,就怕日后被他报复灭口。”
剩余两人疯狂点头,表示他说的是真的。
这些话由一些激灵的人传出去,衙门外也传来一阵阵惊慌的哗然,昌甘镇的事并不是谁都听说过,不知情的人第一次听说,极为震动,没想到居然有人用这么下作的手段骗婚。
早已听说过的人就道:“哎,我就说不对劲儿吧?原来真的是和贼匪勾结,这程昭阳好大的胆子,瘸了的腿就是他的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