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父母亲人等待,那里根本就不是她的家,只是一个充满悲伤记忆的空壳子罢了。
想念母亲的怀抱,亦很想像三姐姐那样,一走了之……
可正如念锦所说,她怎能抛下蹊儿。
那个孩子如今正是需要关爱的年纪,落在裴宴归手上,每日不知过得多么艰难。
回去喝了药,便安然睡下,这回难得没有再做噩梦。
人的意念真是很神奇的东西,当有个东西支撑着你好好活下去时,无论遭到多么重的打击,都可以重振旗鼓。
第二日,竹林中照旧举办宴会。
昨晚拒绝去见他的事,似乎没惹起半点波澜。
玉晴穿着天蚕丝制成的胭脂长裙,妆容精致,和三五个贵女在长亭里饮酒作画。
这种日子,她自小便游刃有余,豪不费神。
不远处几个小姐在弹琴,气氛十分和谐。
这时,不知有谁提到一句:“你们可记得前首辅独女许容浅,那个每回下帖子都不过来,假清高的怪女人。”
“许家小姐,她不是早被流放了么。”
“昨晚,好像有人在摄政王府看见她了。”
玉晴手中毛笔撇了下,一不小心画茬了,将宣纸团成一团,向方才说话那个女子的后脑掷去:“竟忘了本郡主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