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终究是自己没有做好,害她吃了这许久的苦,以她的脾性,会责怨自己也是应该的。
“玉儿,不要闹了,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对。”裴宴归朝她伸出手去,眼神中已有几分受伤。
“大人还是不要乱认人的好。”玉晴眸光流转,抬头迎向他探寻的目光,笑容甜美可人:“沈玉晴已经死了,妾身现在可是王府的人。”
轻薄浅笑的话语,瘦弱到不盈一握的腰身,垂散在腰际的乌发随风微荡,一样样都让他无比熟悉……
她就像一只无心无情的妖精,幽瞳深幽,散落着碎玉般的流光,让人看不透彻。
“你竟要跟随文王。”裴宴归纵使再痴傻,也已看出了端倪。
沈家与文王本就是一体,这一点,从来未曾变过。
不管是姚叔,安娘,还是她,从来都是心心念念要让文王登位。
为此,她可以对安娘私自传递消息视而不见,甚至因为处置了一个奸细,与他置气数日。
“表哥何必如此惊讶。”玉晴将额前一缕碎发拨到耳后,语气淡淡的道:“此前你不是问过我,为何要回来找你。”
“玉晴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表哥如今只是区区一名编修,连一间大宅子都住不起,又凭什么要求我留下呢?”她笑了起来,薄施脂粉的脸美得惑人,语声悦耳,像是在说笑话给他听:“哥哥若真心疼我,就该放我走才是。”
裴宴归心点点冷却,看着眼前女子,忽然间,仿佛就不认识了。
三年前,自己就该认清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可他究竟是有多蠢……
“过去的一年,你可有一刻是真心待我。”他最后卑微的问了一句,整个人几乎低到了尘埃里,甚至毫无自尊的在心里祈求,这一刻她能够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