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的小姑娘瘦得如干柴一般, 用块灰棉布裹着,像个破败的娃娃,看见亲哥也没有任何反应, 大而空洞的瞳孔里毫无生气。
但到底是捡回了一条命。
裴宴归派去的人再晚一天,小姑娘只怕就不成了,据说精神已经出了问题,生活不能自理, 被随意丢弃在偏殿自生自灭。
最后是用草席子一卷,当作尸体给运出来的。
车夫好心,路上弄了点参片给她含着,吊了一口气在。
焉寒一早收到信, 请了大夫在临时租住的宅子里侯着, 饶是有心理准备, 看到原先活泼可爱的小妹变成这副模样,也不禁凉了心。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道, 文王犯下如此滔天恶行,仅被罚禁足三个月, 还有其她那些可怜的幼女至今也没有音信。
他把心一横,打算等安顿好小妹, 就上京去割了那人的头颅, 也算为民除害。
裴宴归给他请的大夫,正是柳常溪。
看过小姑娘的伤处后,他面色十分凝重,对焉寒道:“伤在□□, 这位小兄弟是否能回避一下。”
焉寒这些日子心里的猜测变为现实,机械的转过身去,道:“我就在这里,烦请大夫给小妹上药吧。”
柳常溪叹了口气,闭了闭眼,才小心翼翼的掀开那块灰布,开始检查伤口。
房间里鸦雀无声,小姑娘仿佛死了一般,柳常溪如何做,都没有任何反应,唯独一双眼睛空寂的睁着,仿若无声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