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时,他头发还在滴水。
玉晴主动拿了干毛巾给他揉头发,一边想,待会怎么拷问他。
这时,一只手扯住她的腕,冰冰凉凉的触感,带着潮气。
玉晴呼吸一滞,想起奶娘讲过的大野狼的故事。
当年听故事的时候,裴宴归就在旁边,再三跟她保证,如果大野狼真的来了,一定将他打得肠穿肚烂。
这下好,他自己已然成了恶狼。
裴宴归却是掰开她的手指,自己拿走毛巾擦了几下,就甩在一边矮柜上,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见她忽然站的远远的,眼中几分不屑:“妹妹这是防谁呢。”
玉晴有些尴尬,一步一挪,隔近了些。
他身上已没了难闻的味道,取而代之是清新的皂荚味。
“过来。”裴宴归看向她,一双漆眸清亮得逼人。
“大人,这是醒酒汤,喝了明天会舒服些的。”她想起这茬,端起碗,殷勤的送到他面前。
裴宴归又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想起,今晚自己为什么而来。
“文王已被剥去汾渭两城监督之职,陛下责令他闭门思过,非诏令不得出。”他眼里逐渐燃起两簇小小的火苗,目光落在她胸前锁骨上,饮鸩止渴:“另有一事,皇太孙周蹊已经出了诏狱。”
那两块深凹,感觉能乘下四两酒不止。
就是太瘦了,不好。
“文王犯了何事,陛下要罚他。”玉晴手举得酸了,放下汤碗,感到一股莫名心虚。
“民间选秀。”裴宴归好整以暇望着她,眸中闪过一抹冷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