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他身边亲信周叙,以及好久不见的慧娘。
走之前姚叔给了她一块玉,说拿着无论找哪个钱庄,都能支取银子。
这些日子,安娘照顾她颇有些心得,当姚叔提出让对方也跟随她去渭城,玉晴便同意了。
临行那天,她穿一身藕荷色长袄,外面是桃红色绣了云锦暗纹的披风,脖子处一圈雪白狐狸毛,衬得人娇艳又富贵。
安娘拿着她平时用的金丝软枕和香炉上马车布置,玉晴则慵懒站在一旁,听姚叔啰啰嗦嗦交代了很多养生的事。
慧娘来之前,裴大人已经明示她,以后贴身伺候玉姑娘,可见这阵仗,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太夸张了。
即便她得了大人恩宠,可说白了,大家身份都是一样的,怎么弄得像是大家小姐一般。
想归想,面子上慧娘依然对她恭恭敬敬的,凑过去说道:“大人说姑娘身子弱,吹不得风,命人将轿帘多加了一层,且上面暖炉等东西都齐全,还特意放了几本书,给姑娘打发时间解闷。”
玉晴跟姚叔告辞后,上轿一看,果然布置得十分合心,且中间一张案台上,放的正是他过去送给自己那本诗经。
两个月不见,他这是在跟自己示好么。
马车上,慧娘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主动提起前些日子,有个名叫梦瑶的女子去当街拦轿,寻死觅活要留下给裴宴归做妾。
玉晴一怔,是她当初拦轿拦得太成功,如今人人都争相效仿不成。
这些日子,每想起那天晚上裴宴归如恶鬼似的画面就脑仁疼,头靠在马车后壁上,淡淡问道:“那后来呢,大人可将人留下了。”
“那位姑娘直接被送去了春巷。”话音里,透出几分嘲笑。
根本连大人衣角都没摸到,就被拖走了。
玉晴听见‘春巷’二字,眉心跳了跳,觉得那女人实在太不识时务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想待会见到裴宴归该怎么办,一会又想,怎样才能单独见到文王,以太子遗书威胁他,尽快救出小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