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酒后乱性,可并不是一句空话,玉晴心里大惊,忙去推开他,慌乱中从他前襟扒拉出一张信纸。
她扫了眼,匆忙塞回去,指尖刚刚探入他前胸,就被人一把握住。
裴宴归看清身边人是谁,神智又清醒了几分,失却平素的清隽,眼底一抹深红,看上去十分骇人。
“郎君何日到?”
他嗓音冷极,如同冬日古井,整个人亦被覆了一层凛冽寒霜:“你心里的人,是文王。”
他过去与太子党从没有往来,更与文王无私交,今晚不过途径汾县,他却巴巴的赶来。
文王一向自诩谦谦君子,生活极端自律,今晚这样的局,他不止勉强参加,更在席间对沈家女眷颇多议论。
这样反常的原因,除了被他形容作‘非王侯将相不可嫁也’的沈玉晴,实在想不出别的。
他在沈家住了十年,倒从未听她说过这样的话。
“怎么会是他……”玉晴攥紧了手心,眼底几分迷惑。
夹在他所赠的书中,可不就是写给他的么。
不过吃了一场酒,为何就笃定信中郎君是文王。
“表妹过去的门客,有如过江之鲫,若不是文王,还有五皇子,又或者是国公府的小爵爷。”
总之,非王侯将相不可嫁也。
“老五那个贪吃鬼,你得了吧。”玉晴蹙眉,又想起国公府,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的:“凤嘉今年才十岁,裴宴归,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灯下,他神情看上去十分凉薄,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我只是想提醒你,莫要忘了自己身份。”
玉晴起身去拉他,仓促中脚尖踢到椅子腿,停顿了一瞬,眼睁睁看着门开了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