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听众,梅瑰却被这种轻描淡写虐得有点喘不过气,震撼的画面使得她绷紧的身体微微颤栗:“为什么要选择如此残忍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为了报复同样残忍的世界。”黎初咬牙切齿地说。
“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被喜欢的人出卖,被同事同学欺凌,被左邻右舍说闲话,被母亲冷暴力,逃不掉、躲不开又狠不下心与至亲之人断绝关系,最后只能逼自己走上绝路了。”
“他做错了什么,要那样对他?”
“错在和我一样,却比我勇敢,他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一切,碰到真爱选择坦白,然而却终究低估了人心,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人言可畏,舆论杀人,实在太可恶了。”
“放心,我没那么脆弱。”黎初松开手,冲着梅瑰展颜一笑,“无论什么攻击都对我无效,我会比他们任何人都活得好,活得久。”
卧室没有开灯,窗帘也关着。
梅瑰从俯视的角度看去,黎初那一笑弗如阴影中开出的花,娇艳而绚丽。
以前的那个他,又回来了。
这更加让她舍不得:“那为什么非走不可?”
黎初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他母亲尚未安排妥当,我必须再去一趟。”
梅瑰跟着起身:“冷暴力的母亲难道不是帮凶吗?”
黎初扭扭脖子,伸伸懒腰:“由于先天畸形,他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了,好在被养母捡到收养了,但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养育之恩不可不报,他从来没有怪过对方。”
“那也用不着你一个未成年人出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