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看烟花吗?”对方问得随意而直接。
迟意眨眼,有一瞬的错愕。她还没有习惯江遂主动提议做什么这件事情。
“现在吗?”
江遂又说:“外面雨已经小了,今晚烟花正常放。想去蔷子洲看吗?”
蔷子洲算的上南境的一个星级旅游景点,逢年过节政府会组织烟火或者无人机表演,两岸高楼大厦的灯火映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影影绰绰非常好看。
迟意从小在南境长大, 对此习以为常, 上次去蔷子洲看烟花还是大一那年的国庆节。外地的室友兴致勃勃地要去打卡,连拖带拽让迟意这个东道主领路。室友来是来了, 很不幸地被踩掉了一只鞋,之后再也没提过看烟花的事情。
“……好。”她答应。
挂了电话后,迟意从难以置信的不真实感中渐渐地抽离。她工作后对于人际关系有了更冷静的认知,旁人主动找你, 要么是求人办事, 要么是不甘寂寞, 再或者是朋友间的小聚……可两人算得上是朋友吗。
是那种可以约着一起看烟花的朋友吗?
迟意把一切可能摊开, 却如面对一团乱麻,理不清因果始末。
有什么认知正在萌芽,但迟意没勇气拂开表层的土,看看那是什么种子。
迟意嘴角克制地一点点上扬,沉默而平静的脸上还是露出惊喜的神色。不管怎样,她纵容自己短暂地沉浸其中。
雨过天晴,烟花大会照常举行的消息让朋友圈热闹起来。工作群里有同事已经赶到江边去占位子,兴奋又懊悔地发来前线返图:“人实在是太多了。雨这不才刚停吗,为什么大家都来的这么早。”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就着烟花聊起来。
迟意看着大家聊了会,弯了嘴角,突然觉得所谓烟火人间就是要熙攘热闹才有意思。
考虑到刚下过雨的缘故,加上又是晚上,室外有些冷,迟意特意在连衣裙外面添了件针织罩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