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霜轻轻笑了笑,他回答:“我就是病了,我得了一种你不活,我也不活的病。”
薛兰令道:“你怎么这么幼稚?”
段翊霜道:“我就是这么幼稚。”
薛兰令又道:“你太任性了。”
段翊霜颔首应了:“我当然任性,我从不任性,如今可以任性了,就要这么任性。”
甚至于他又接下一句:“你想要我和你划清界限,那我现在就走出去,告诉所有人,我发了疯一样喜欢魔教的教主,我喜欢薛兰令,我爱他,我能为他盗走不识卷,我就要做这个武林公敌。”
然后他转身,极冷静地,不带任何情绪地说:“我现在就去。”
可他没能走上三步。
薛兰令握住了他的手腕,运力将他拽了回来。
纵然能够设防,好像也防不了薛兰令如此澎湃浩瀚的内力,他只觉自己像一滴入海清水,挹过溪岸草木,如吹一阵秋风。
地旋天转,夜色幽深。
只此片刻,恍如一瞬。
段翊霜撞在树上,背靠树干,巨力让这树枝轻震,摇落下如雨秋叶。
他微微仰起头来,喉前抵着一片锋利的薄刃。
薛兰令道:“那我不如现在就杀了你。”
他眼里溢着笑意:“那我在路上等你。”
于是他听到薛兰令问他:“你是不是疯了?”
他回答:“我没有发疯,但如果发疯才可以和你同生共死,那我就要发疯。”
薛兰令说他:“你真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