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情重义,又寡情薄义,他对在乎的事情极度在乎,对不在乎的事情毫不挂心。
说他善良,他其实很冷漠。
说他漠视众生,他好似又有无穷无尽的心软。
夏侯寒云想,他真的很不一样。
她想到了,也就开口说话。
夏侯寒云说:“你变了不少。”
段翊霜道:“人都会改变。”
夏侯寒云道:“以前的无瑕剑,从不会说这么多的话,又有如此多的道理。”
段翊霜道:“那都是以前。人只要活在这个世上,就只会有现在和未来。”
夏侯寒云深吸口气。
她低声问:“你是如何——在不惊动我们的情况下进入中原地宫的?”
段翊霜道:“我误打误撞。”
夏侯寒云冷笑:“你在说谎。”
段翊霜便极坦然地颔首,他浅浅笑道:“我的确是在说谎。”
“你不该这样做,”夏侯寒云道,“我可以相信你拿走了不识卷,但我绝不会以为,段翊霜是个想要凭借着功法称霸武林的人。你不可能有这样的野心,无论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
段翊霜道:“听起来你也很了解我。”
夏侯寒云道:“我不了解你,我只是了解我所以为的你。”
她沉默片刻,又道:“交出不识卷。”
段翊霜道:“其实你说了这么多话,终究也只是想要我将不识卷交给你。”
夏侯寒云道:“不错。”
段翊霜问:“为什么?”
夏侯寒云道:“江湖上没有人不想得到不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