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白阳山庄为什么要这么做,都无可否认——他们如此丧心病狂地,将痛苦施加于一个活生生的人。
如此时候,正适合懒懒躺在摇椅上小憩。
薛兰令也就这样做了。
阳光轻轻柔柔洒在他的身上,把他袖摆的金线染得璀璨明亮。
他闭着眼睛,手指抚摸着腰间的白玉箫。
最合适的时候,也应该吹一支箫曲。
可薛兰令却没有这么做。
他只懒懒躺在这里,像是非常困倦似的。
他却又没有睡着。
有琴弘和也搬了张摇椅躺在他身侧。
嘎吱嘎吱的声音作响。
薛兰令问:“你扰我清静做什么?”
有琴弘和道:“我这不叫扰你清静,我这是高兴。”
薛兰令道:“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有琴弘和道:“我当然有,跟着你办了这么久的事,终于有所成效了,难道不值得高兴?”
薛兰令道:“那你确实应该高兴。”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你是怎么猜到,陨星坞一定不会帮忙的?”有琴弘和忽而问。
薛兰令道:“洪玉泉不是个好人,但他却是个忍了很久的人。”
有琴弘和问:“忍了很久?”
薛兰令道:“你应该也清楚,八大门派之中,谁最说不上话,谁最委曲求全。”
有琴弘和道:“那的确是他。”
“洪玉泉为了陨星坞忍得足够久了,我栽赃给陨星坞,也正正因为如此。神梦阁与其余几个门派的关系暧昧,证明神梦阁绝对有他们所图的东西,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八大门派,也就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第九个门派。”
薛兰令轻轻笑了,“他们必然有一定的交易,这也是神梦阁敢一直死咬着陨星坞不放的底气。可过犹不及,咬得越狠,咬得越久,洪玉泉就越不愿意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