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绿的池水摇摇,粼粼波光衬着段翊霜的眼睛,似霜雪化雨,繁星揽尽。
那双眼睛很亮。
段翊霜轻声发问:“你觉得我舍不得什么?”
薛兰令道:“你舍不得很多。”
段翊霜道:“很多又是什么?”
薛兰令却没有回答,只道:“如果你愿意说,我可以听。”
他就看着他。
他在他的脸上,很难看出什么神情。
无论是眼神,还是嘴唇,都让段翊霜看不出个真假深浅。
薛兰令又那么冷。
掌心是冷的,指尖是冷的,声音也会冷。
可他又觉得薛兰令很热。
因为呼吸是热的,呼进耳中的气是热的,落在颈侧的吻也是热的。
一个人何以如此矛盾,又如此的冷,如此的热?
段翊霜不知道。
他顺着薛兰令的话说:“我从前见黎庄主时,并不觉得他会是这么丧心病狂、富有野心的人。”
薛兰令专注地看他,似乎在很认真地听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