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令问他:“那你说,我这么做,怎么就算是心软呢?”
有琴弘和叹了口气。
他说:“我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薛兰令道:“我不知道。”
有琴弘和凝目看他,片晌,有琴弘和说:“你不想把他牵扯进来,你不想他走在你的棋局里,可他本来就在你的棋局之中,他是你落下的第一颗棋子。”
薛兰令却在他的话语里淡淡笑了。
薛兰令意味深长道:“他不是我的第一颗棋子,他是第二颗。”
“我不问你第一颗棋子是谁,”有琴弘和道,“我只想问你,我说的前几句话,是不是对的?”
薛兰令道:“你怎能这么想呢,他如此有用,必然要在我的棋局之中。”
有琴弘和道:“是,他在你的棋局里。”
但他亦有未尽之语,他看着薛兰令毫无瑕疵的慵懒神态,缓缓道:“但你要把他摘出你的棋局。”
薛兰令蜷起手指,垂下眼帘,轻之又轻地应了声:“哦?”
有琴弘和道:“薛兰令,我虽然感觉自己已经很不懂你,至少没有以前那么懂你,可我现在到底还是比别人都更懂你,所以你想做的事情,我不用问,也能猜到一二。你做过的事情,我也并非毫无所觉。”
“你想把段翊霜摘出你的棋局,所以你不让他涉险,不让他在任何棋子身边周旋,你不让他问黎星辰,因为你不希望他知道这些,你也不想他背叛自己的朋友。”
“你在心软,你在把他排除出去,他从带你出大漠开始,他为你做过多少,你利用他做过多少事,根本就是屈指可数。”
薛兰令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地抚摸自己的指尖,懒懒道:“不要把事情说得这么好。我也许只是懒得让他做这些事,怕他给我办砸了,毁坏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