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从一开始,我选择让你带我出去,踏足江湖,只因为你对我最有用,你比朱子平有用,比穆常有用,可以说,把你引去禁地,是我一开始就落好的棋。右护法是一把趁手的刀,唯有把所有都利用到了极致,我才能做我想要做的事。”
段翊霜望着他,眼底一瞬潮热。
段翊霜问:“所以我也在你的棋局里面吗?”
然而出乎意料的,薛兰令却摇了摇头。
薛兰令说:“不,你不在。”
那只没有瑕疵的手抬起,握住茶壶柄,在茶杯里斟满了茶。
薛兰令轻声道:“你是棋子,可你不在棋局里,就算你在,你也不在棋局里。”
他没有给段翊霜继续追问的机会。
他微微偏头,一点侧脸藏进阴影里。
可他露出来的脸庞漂亮得让人痴迷。
薛兰令道:“你是个不知来路,不知姓名,也不知过去的人。你说,你曾住在雪山上,那里满天飞雪,所以你有了名姓,叫段翊霜。”
“是。”
薛兰令便道:“如果……罢了。”
他收回手,站起身,高挑颀长的身影像骤然涌起的黑暗。
黑衣将他衬得更白。
他左眼下的泪痣血色更深。
薛兰令道:“人间多的是没有如果的事情。”
然后他转身,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有未尽之言。
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