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令也在看他。
可薛兰令却又不像在看他。
然后他听到薛兰令说:“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薛兰令,飞花宗的宗主。”
黎星辰的眼珠微微颤动。
他说:“我知道。”
薛兰令道:“你不知道。”
黎星辰道:“飞花宗已经覆灭,你不能算是飞花宗的宗主。”
薛兰令道:“这就是你不知道的事情。”
“纵然飞花宗覆灭了,可只要我活着,那飞花宗就不会消失,我活着一日,它就在江湖一日,我活着飞花宗就活着,我死了,飞花宗依旧活着。”
黎星辰问他:“你想做什么?”
薛兰令将明玉坠画下的那张地图取出。
他掸开纸页,道:“你是白阳山庄的少庄主,黎明达如果有什么秘密,那肯定是你最该知道的,你是明玉灼的儿子,你的爹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绝不会瞒着你。因为于他而言,这白阳山庄数年基业,可不是能便宜外人的东西。”
薛兰令的声音又轻又柔,像在呢喃耳语:“我想知道,黎明达除了白阳山庄——还有什么地方,是曾告诉过你的,极为重要的秘密?”
黎星辰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告诉你?”
薛兰令道:“你总会告诉我的。”
黎星辰道:“你做的这些事情,难道不怕段翊霜知道吗?”
他问下这个问题。
话音将将停止。
薛兰令摆在桌上的刀铮然出鞘。
直至此时,黎星辰才可发现,自己手臂上的刀口是从何而来。
——是被这把刀划开的刀口。
刀上仍沾着他的血。
薛兰令就这样轻轻握着刀,将刀刃贴在他的脸上。
那冰冷的刀刃在他脸上缓缓滑下。
正反两面都沾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