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令道:“问你什么?”
有琴弘和道:“我与她说了什么,她如何想,又想如何做。”
薛兰令淡淡笑了。
他说:“我不在乎明玉坠在想什么。”
有琴弘和道:“是她杀了明玉灼。”
薛兰令抬起眼帘,道:“其实这并不出我意料,明玉灼如果死了,要么是因为不想活下去,要么是被明玉坠所杀,除此之外,她就能活得很久。”
有琴弘和问:“即使如此,你依旧觉得明玉坠当年向黎明达求饶,是她真的贪生怕死吗?”
薛兰令将手中的酒杯缓缓放下。
杯底在木桌上叩出响声。
他深深道:“她贪生或不贪生,怕死亦或不怕死,与我心中所想的,我所要做的事情,皆没有任何关联。”
有琴弘和道:“至少你可能在误会她。”
“我没有误会她,”薛兰令的语声很冷,他看着有琴弘和,神如霜雪覆面,“如果你认为我误会了她,那你最好现在就走,离开渭禹城,离开北地,去一个我看不到你的地方。”
有琴弘和一顿,“你不想见到我。”
薛兰令道:“有琴谷主既然如此善良,那见我或不见我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不要让我杀了你,这条路,我本就不想与任何人一起走。”
他留下这最后一句,撤手起身,背对着午后的烈阳离去。
不回头,也没有任何犹豫。
有琴弘和就在原地坐了很久。
他不喝酒。
他看着酒杯,又看着桌上的酒壶,或许光是这么看着,人就要糊里糊涂,就要醉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