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来说不算难事的事情,也许对我来说,就是很难的事。”
门主道:“不,绝对不难。”
俞秋意问:“那是什么?”
门主看他片刻,正欲答话。
然而剑光太亮,亮得快,奔来的速度也快。
那把漆黑的剑唯有剑柄融在夜色里。
剑身每寸锋利的刃都是那么白。
它飞至、刺来,就要穿过门主的胸腹。
——它是能做到的。
因为它属于段翊霜!
可它却没有做到。
不是因为门主的武功高强,能轻易将这把剑挡下。
而是因为薛兰令出了刀!
那道身影如轻云流烟般一晃而至,瞬息间倒悬出刀!
发丝在光里层叠生辉,那把刀冷绝惊艳。
他这刀,挡下了段翊霜的剑。
他这一刀,也正正划上了赶至的段翊霜!
肩膀骤然生痛。
段翊霜侧首看去,只见得鲜血倾流,倏然如注。
额上便冷汗丛生。
薛兰令不爱用刀。
他也不会用刀。
——可这把刀在他的手中,成了兵器,他运使起来,却也如鱼得水,好似已用过千百遍。
刀光也很冷。
这一刀划伤了段翊霜的肩膀,这份冷意也随着伤口不断向下,好似要深入五脏、涌进六腑,让人为这份寒意引颈就戮。
段翊霜绝不是一个会引颈就戮的人。
哪怕这刀光追来,刀影在空中旋转出昏昏白影。
段翊霜也不会为之沉迷。
段翊霜足尖一点,他不用右手,转而以左手探出,将被挡下的剑重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