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霜的神情在烛光下亦是清冷漠然:“悍不畏死的人不少,但其中不会有我的名字。”
薛兰令道:“我搭救林氏兄妹的时候,哥哥尚不觉我在浪费时间。如今我不过略施援手,哥哥便怪我了吗?”
段翊霜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想早些离开。”
薛兰令道:“可俞侠士和天机楼之间的事情还未结束,那白阳山庄究竟有何隐秘,我还一无所知。”
段翊霜道:“薛教主既然这么好奇,何不自己探查?毕竟以薛教主的本事,来去天机楼与白阳山庄,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薛兰令顿了顿,他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绕行到段翊霜的身后。
这般危险的位置,任谁都要转过身去,避免被他偷袭。
段翊霜不会是这个例外。
因而他将将行至,段翊霜便要回身去看。
但段翊霜没能转过身去。
薛兰令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身躯贴在他的背上,迫使他不能在这咫尺的距离中转身。
段翊霜心头一跳。
那心跳当真是越跳越快的。
像是紧张。
可紧张里夹杂着什么微妙情绪,段翊霜觉察不到。
他的腕间很冷。
因为薛兰令的手指很凉。
但近在耳边的呼吸却有些烫人。
段翊霜的脸很热。
他的心跳得太快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开始有些浑噩了。
——这分明不应该的。
行走江湖的人本该是时时刻刻保持清醒的。
无论是什么人,离得是近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