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薛兰令是试探,在这种时候试探,又并非是最好的时机。
他想问就问。
问得段翊霜一时也有些出神。
段翊霜道:“我的确很了解八大门派,因为他们从不做这样的事情。”
薛兰令道:“那今日又算什么?”
段翊霜答:“也许是误会一场。”
薛兰令却问:“如果不是呢?”
他从未有如此一刻这般磨人。
像是必须要得到这个答案。
但他的神情太淡了,淡到所有的疑问都像是种再普通不过的交谈。
段翊霜道:“你似乎很不喜欢八大门派。”
薛兰令就笑了,他说:“我当然不会喜欢八大门派,因为我是魔教的教主——纵然,我的魔教已经灭门了。”
他声音很轻,也许是顾忌着林氏兄妹还在前方引路。
可他眉梢眼角的笑意很深。
段翊霜见过他的很多笑容,或真或假,总如隔云端。
他和所有人都不相同。
人若要笑,要么皮笑肉不笑,要么就真情实意地笑。
薛兰令笑,却可以做到笑意很深,却又没有笑意。
怎么才能有笑意又没有笑意?
那是种感觉。
就好像现在,段翊霜凝视着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根本没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