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五年,上官老将军平定北境,将入侵昊国的北蛮人赶到了萨彦山以外,给了北方边境数十年的安稳。
北境平稳后,庆安爷逐年削减军费。朝中官员每三年涨一次俸禄,北疆的战士们军饷还是十几年前的水平。大家伙儿意见很大,已经有些人心不稳,上官博雅正是带着这件事来京的。
他言辞恳切道:“边防之事,一国之重,久安而忽军务实乃大忌。今北蛮首领赫克鲁图隐隐有其祖父之才,臣以为尤不可忽。然财用不足,士心难安,望陛下裁之。”
顾乔走了一下神,心想原来他还是会好好说话嘛。
项泽南问诸位大臣是什么意见,自然在场的各位都是支持的,一来所有人心知肚明这位新帝跟上官家关系匪浅,二来当年庆安帝打压北边也确实做得过了些。
再加上今年查出廉州金矿还隐藏了巨大的财富,如今国库充盈,平时最抠门的户部尚书也财大气粗起来,主动出列道:“国家边防,自应过存备豫。臣请增军费,以稳固北疆,使外敌不可南下。”
管钱的人都这么说,其他人自是纷纷附和,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之后又有几个不大不小的议题,由各部的官员提出,皇帝让众大臣商议了,自己再下定夺。
顾乔望着他游刃有余的样子,想起他刚刚回京的时候,连朝中官员都认不全,在政事堂发言前还要先眼神询问自己该不该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能独自把控局面了呢?自己在养病的时候他在朝中四面受敌,想必是吃了很多苦头的,只是他从未对自己提起罢了。
自古以来,新帝登基总有一段艰难的过渡,所幸项泽南在太子时期已经做好了准备,如今循序渐进地进行改革,是最为稳妥的方式。
顾乔不禁既欣慰又自豪,在他心里,项泽南有朝一日定能成为比肩尧舜禹汤的明君,只是希望百年后史书不要把自己写进去给他添上污点。
这日下了朝小安子早早地就在外面等着,顾乔只好又跟着去了乾阳殿。他头昏脑胀地想,这宠妃还是不太好当啊,尤其是宠妃还要兼职文官的时候。
昨天夜里两个人都睡得晚,顾乔脑子里一团浆糊,项泽南却依旧是神清气爽,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精力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