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先欠着,我要算利息。”
“你要怎么算利息?”
项泽南俯身靠近他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顾乔满脸通红,立刻把被子裹紧。
闹了一阵,宫人来报说皇帝传太子过去。
顾乔也换好衣服准备离宫,跟项泽南一起出了承暄殿。
皇帝的情况一日不如一日,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老是觉得自己还是几岁的孩子,天天拉着何贵妃要父皇要母后。
太后去看他的时候他又认不出来,逮着太后叫皇祖母。
太后抹了几回眼泪,干脆经也不念了,就跟何贵妃轮流守着皇帝。
二皇子去了几趟,皇帝都不认识他,干脆去也不去了,整日在春晖殿闭门不出。偶尔会从殿中传出丝竹之声,有宫人跟太后告状说二皇子在宫中夜夜笙箫,太后只点头说知道了,并没有要干涉的意思。
何贵妃暗中观察太后的态度,战战兢兢总觉得是要秋后算账的样子。她不确定太后知道多少,项泽南手上又有多少证据,这种不知道会不会死、什么时候死的感觉折磨着她,每天都像是走在尖刀上。
项泽南到乾阳殿的时候太后也在,他规规矩矩行了礼,皇帝招招手要他到跟前去说话。
皇帝在床上斜靠着,螺叠果的毒耗尽了他全部的生气,短短月余,竟是老了好多岁。
皱巴巴的脸上泛着死气的黑,跟项泽南刚回来时见到的父皇判若两人。
“下月初三,朕将禅位于你。” 皇帝怕自己清醒的时间不多,说话开门见山,“朕退位后,立刻搬去客青山行宫。”
项泽南跪在床边,握住皇帝枯瘦的手,“父皇……”
皇帝拍拍他的手让他不用多说,“朕的身体…… 今后怕是难以为继,这天下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