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一抬熟悉的自动式摄影机转动镜头,正中带着一点光芒显示正将一切记录在内。
不知道拍摄了多久的摄影机、不知道收录了多少话语的镜头。
山禾心口一噎,按在地面的指尖发起颤来。
她见过好几次被设计展露出争吵一面的选手们、在发现摄影机时惊慌惶恐的表情。
以前她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活该,她也没有逼迫人,只是推波助澜博取一个精彩镜头而已。
被拍到也就被拍到了。
现在是她自己暴露在镜头之下。
成片的惶恐如同潮水直接要将她淹没。
山禾试图往后躲藏起来,可手脚像是被固定在镜头里,已经再有往后移动的力气。
她立刻回忆先前的对话,回忆自己说话的处处破绽,每回忆一句就是心惊胆战。
在和十夏的对话中,她这几乎是将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话末甚至还隐晦威胁十夏,告诉她就算是说出去也没有证据。
——结果现在证据就出现在眼前了。
直接被拍摄下的证据。
山禾恍然惊醒,蓦地扭头去看十夏。
十夏已经不再半倚靠在花坛上,她亭亭站直身子,柔顺墨发垂落,眼眸难得一见的黑色。
深黑瞳孔在山禾眼中显得分外幽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