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言一卡壳,翻起眼皮去看他,良久,像是自嘲般:“你要是的话,我早死了。”
陆云丘垂下头,沉默不语,最终只是道了句:“多谢公子信任。”
林岁言收回视线,饶有兴致地看着那群争斗的人个个面红耳赤,都想让旁人担保自己,也都想引起这位掌管一切的鞭奕君的注意。然而他们忘了,这位鞭奕君,是极少有同情心的呀。
“你觉得……”林岁言的声音在嘈杂的争辩声时高时低,“谁最可能是内奸呢?”
陆云丘嘴角一顿。
“其实……有一个人,仅仅是就事论事,不带一丝情感的话,那个人最有可能。”陆云丘说话语气一滞,“可是,单凭直觉来看,他一定不是。”
那群互相争斗的好像终于辩出了个结果。互相推搡着几个被举报的人出了屋子。山腰迷雾四起,他们也不大识路,只能靠着林岁言绝佳的方向感引路。
一路上,被举报次数较多之人纷纷叫冤,大鼻涕挂在脸上,全然没了往日的风度,尖锐的喊叫声划破寂静的迷雾林。
“鞭奕君,我冤枉。”
“鞭奕君,我不要去刑屋!”
“鞭奕君……”
林岁言手揉了揉额角,当做没听见。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个小屋子里,坐着一个素衣少年。远远望去,真是十分孤寂。
悲惨的声音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在迷雾中荡了两荡,轻而易举便传进洛子川的耳朵。
陆云丘忽的道:“子川在那间屋子,公子去看看吗?”
林岁言的嘴唇有一时发紧,最后只是摇摇头:“我要处理这些呢,你去代我看看吧,他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肯定怪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