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言刚才的样子很可怕,于洛子川而言,更多的是陌生。
从初次遇见,林岁言便总会擒着属于他的那抹笑容挂在脸上。像真心的,又像是被迫附和的,总之一个字——假。洛子川曾感慨:林岁言这人太过于虚伪。
熟识了以后,林岁言依旧经常卖弄他那风流的笑容,可洛子川总感觉里面注入了很多真情实意。
可是刚才,林岁言连最起码的面无表情都没做到。少年眉头轻挑,一股不屑的气息把他成个人包绕。他风流的桃花眼眼尾上挑,挑出了个结结实实地藐视的弧度。
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也许是被方才林岁言那副“尊容”震慑到了,洛子川听话地后撤几步,直到离开机关密布的地区才停下脚步。
终于还是情不自禁地嘱咐了一句:“你小心——”
说这话时洛子川离得老远,加上他声音又小,不知道林岁言听见了没有。
林岁言姿势不变,脚劲却减了不少。他在心里缓缓默念三个数,脚霎时抬起,脚跟紧贴着地面,向后蹬出一段距离,山路留下一道清晰的泥印。
恰如此时,机关被触动,一根锋利的箭矢当即从悬挂在树上的机关发射出来,直直冲林岁言身后飞过去。
林岁言脚腕一歪,朝旁边一倒,擦着那阵箭风闪到一旁。黑靴悠悠一转,脚跟踩着地面,蹬着地面跨步跑了出去。耳畔忽然传来动静,林岁言微微侧头,吝啬地摸出一枚打磨得很亮的飞镖,手腕逆着劲儿一抛,飞镖歪歪斜斜地飞了出去,与箭矢相撞,发出动听的脆响。
林岁言手掌勾着树干,脚尖擦地,做了个荡秋千的动作,拽着这棵树荡到另外一棵树上去。他手腕揪着树杈,略带着些报复与不满,把那棵光秃的枝杈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