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遐年说罢离开。
迟晟在他背后缓缓吐出一口气,围巾遮挡下染遍脖子的热红又爬上了耳根。他觉得脖颈上有些痒,像极了昨晚被季遐年的手指摩挲过的触感。
迟晟:“……”
打住。
迟晟在心里白了自己一眼,然后把早饭放到了床头柜上。
床头柜上的东西不多,季遐年那副啤酒瓶底的眼镜正正中中放着。迟晟伸手去拿,但刚拿起来就忽然顿住,接着他猛的转头看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洗手间里。
季遐年露出跟迟晟一样的表情看着镜子。
镜子里是一个高个偏瘦的男人,穿一件有些皱的白衬衣,衣领敞开露出锁骨;他的脸色苍白,眉眼细长,清冷之外携着脆弱,单是震惊的表情也透着一股不染尘世的无辜。
季遐年:“……”
好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大白莲。
“……”
嗯,好像有点眼熟。
季遐年再一看,哦,是他自己。
季遐年是见过自己不戴眼镜的样子的。
——他20岁的时候,曾因为外貌被人欺负,张银珠拿着把菜刀把人追了一条街,然后就带他去拍了张照片。
“外貌会决定肤浅的人对你的态度,但它不会决定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