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一听“余子墨”三个字,守门的狱卒竟然亲自带着店小二进去了。
“哥几个,来来,余大人赏了上好的宴席啊!”
店小二诚惶诚恐,在刑具陈列的天牢,摆好了盘盘盏盏,战战兢兢的退了出来,若不是出门就遇见提着食盒的“余大人”塞了他一个红包跟他说了声“有劳”,怕是守岁的时候都要被那天牢里晦暗的光线吓到。
“子墨兄,你回来了!”公浚刚端起饭碗,筷子还没碰到米饭,就看余子墨拿着牢房钥匙,立在门口。
狱卒得余子墨“关怀”,不光有上等的酒席,还多了一份岁旦的赏钱,这会儿正推杯换盏行着酒令。既然余大人说不用带路,他们自然就继续喝酒划拳,何况余子墨都来了多少次了怎么会不认得路。
一月不见,公浚虽依旧瘦弱青白,但相比当初受刑之时,已经多了许多肉,至少双颊不再塌陷,眼眶也微微隆起,让一双眼睛大的恰到好处,不再恐怖的几乎占据半张脸。依旧是囚服棉衣,可再也不是血迹斑斑,而是干净平整,就像公浚的头发,利索的束在头顶,早不是蓬头垢面的样子。
“嗯,回来了。”
余子墨不太适应,没有人因为他的归来表现出这样的欣喜,就连侍从看见他也只是惊愕的问,“大、大人,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余子墨开门,把食盒放在桌上。自打割肉之事,公浚便被调了囚房,是余子墨吩咐也是王上默许,单单在天牢内给公浚开了个单间,有桌有椅有床。不仅如此,知道公浚爱干净,余子墨还让人日日给他清水,任他清洗,怕他无趣,差侍从给他送书送笔送墨。
所以余子墨不在的这一个月,公浚的日子也不难过,就是少了说话的人,还得时不时听听难听的话,遭遭白眼,不过狱卒也只停留在言语和态度的攻击上,其他并无苛待,毕竟余府侍从时不时的来探视,若真是让那位阎王知道他们为难牢房里的这位大爷,指不定谁又被一脚踢飞,在床上躺上三五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