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父母亲也算是一辈人,那时在西关,也曾并肩作战共同抗敌,转眼十多载,眼看我们都已老去。吾曾见过你少时,也作男童打扮,五六岁就能驱马自如,驰骋在广阔无垠的大漠之上,说话大大咧咧,伶牙俐齿,吃起东西狼吞虎咽,那时我以为你是你父亲的二子,后来你母亲不好意思得告诉我,说你是个小姑娘,老夫当时就憋不住笑,笑话那温莛知光风霁月谦谦公子怎教得这样一个小丫头。”
温惟咧嘴一笑,对李横口中少时的自己虽然没有太深的印象,但这评价相当中肯。
“我少时顽劣,我兄长都喊我泼猴,父母亲对我颇费心思,奈何我不听管束,总让我父母亲劳心伤神!”
李横呵呵笑道:“如今,你可与以前大不一样,稳重成熟不少,我知你对东平影响,提起你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百姓无不交口称赞,东平能有今日与你的深谋远虑密不可分,温莛知命好,手握明珠,生女如此,此生无憾!”
“国公谬赞,我不过一普通女子,只是时世造人。如今我温家只剩我一女,父母亲年事渐增,我也只是迎难而上,劈荆斩棘,做未尽之事而已!”
李横颔首,见她不骄不躁,言语坦诚,又问道:“你年芳二十,可想着以后要嫁人?眼下可有心仪之人”
温惟一怔,没想到李横会问这个问题,她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世间男子皆喜欢温柔如水,善解人意的女子,我深知我不是那样的人,况乎,男子要求女子三从四德,传宗接代,大多三妻四妾,我这个人心眼小,不喜欢将就!”
温惟说自己心眼小,不喜欢将就,李横呵呵一笑目光慈蔼,心里想着,这一点倒是跟他那儿子挺像。
“乱世之中女子最好的归宿就是嫁个好人家,吃喝不愁,一辈子安稳度日”
“众星拱月、锦衣玉食谁人不爱,然、富贵如云烟,终究不可靠,人各有志,靠人不如靠己!敢问国公为何自己放着荣华生活不要,幽居这深山老林,想必心中自有所求。”
李横一下子被这小女子豪言壮语怼得无话反驳,果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精!
李横喟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