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敬宗见状脸色大变,赶紧用手扯了扯庞秋沉的衣袖,示意让他噤声不要逞强出头。
庞秋沉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庞敬宗,刚刚一时冲动心中窜起的火苗被强行摁灭,眸光瞬间变得暗淡无光。
李荣赈见庞秋沉不说话,表情肃然,从蒲座上站起。
不疾不徐地说道:“大宦今日好雅兴,竟出言评赏郡主舞技,又热心为郡主求赏。只是昨日本侯来宫中正巧碰见兰悦郡主,见其面色不佳口不能言,问其缘由,身旁婢女如实道来,说她前几日受了风寒得了喉疾,说话不便无法出声。
今日为了圣上辰宴,带病献舞,心诚可见。赏是该赏,但有疾在身,恐不能饮酒。“
此话一出,温惟满脸惊诧,心中千头万绪,一时理不清状况。
刚才李荣赈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她直觉他一定是瞧出什么猫腻,否则怎么会如此殷勤为郡主开脱。
她看了眼李荣赈,神情自若正不知跟昔太后小声说着什么,随后转身离席而去。
这时迎接温惟的那个宫人也见机添油加醋附和道“太后有所不知,方才郡主差点在殿前晕倒,吓得老奴直哆嗦,竟不知原是郡主身体有恙。”
昔太后听外甥女病了,又带病前来参宴,心疼不已。
“竟有此事!兰悦你身子不舒服为何不跟哀家言明,何苦强撑”昔太后嗔怪道
“宝求,赶快伺候郡主回宫好生歇息,再去请王崇为郡主亲自诊治!”元程吩咐了一句
宝求应是,上前就带着温惟离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东陆再说什么未免显得太刻意,其实他完全没必要弯弯绕绕,大可以直接揭穿她的身份,只是今天这个日子这个场合惹得龙颜大怒搅得鸡犬不宁着实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