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惟将手伸进水盆里,倏而眉头一皱微不可察,很快又神色如常地净起手。
“少主,你这手是怎么了?”阮媼瞥见温惟通红皲裂还生了冻疮的双手,面露急色,赶紧递过干净帕子,替她擦干湿手,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
“皲裂而已,小伤无妨,一点不疼”温惟若无其事安慰道。
登州之地山高水长地势复杂,为求速战速决,除了必要的行军用物,一路上轻装简行,驻扎之地登州鹊山,那地三面环海,人迹罕至,又正值穷冬风烈。
雪虐风饕滴水成冰,江河封闭,若需用水需凿冰取水,手入冰水就如同针扎一般的刺骨寒凉。未避人耳目不扎营,不生火,冰水冷餐,就在这种情况下,在一个隐蔽背风的山崖下硬生生捱了一个多月。
温惟毕竟是女儿家,皮肉细嫩了些,自然不比那些常年行军在外的爷们。出门在外,为了方便行事军中又以男子身份示人,没有半点矫揉造作事事都亲力亲为。
叶清澜一阵心烦气躁,沉声道:“都裂口生疮了,还逞强!只身在外也不好好爱惜自己。”
刚才在府门时叶清澜就注意到了女儿的手,只是守着那么一堆人不愿吱声。
见叶清澜面凝如霜,神情严肃,正要说话……
“母亲——,孩儿饿了。”
温惟见状赶紧转移话题,落座拿起箸不停地往嘴里塞着吃食,她不挑食,军营这几个月,清汤寡面她都吃得津津有味,回来瞧着这一桌珍馐美味更是食欲大开,吃得更是狼吞虎咽,饭还没细嚼就囫囵吞下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