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雪手心里紧紧捏攥着曼陀罗花瓣,黑色汁液顺着手掌纹络流淌下来,眼瞳静止的望着一点一点永远消失掉的辽澈,望着波澜涌动铲除辽澈的诗落。汁液滴在玫瑰战袍上却也毫无知觉。
诗落,你为什么要杀死辽澈?
那一刻诗落的发丝飞针似的刺入辽澈体内,金光闪烁,然后辽澈如一具任人摆布的木偶,一举手一投走也被诗落纵,像是脆弱的瓷器摔下,骤然碎裂……
辽澈回过头,满眼哀怨地注视诗落,凝重森的神好像在愤怒地说,诗落,你为什么要杀我?
诗落对着辽澈嫣然微笑,像白色云朵似的柔软的微笑,轻轻开启嘴唇,辽澈,我也要告诉你,我也并不爱你。我要的,只是这个天下。
那首熟悉的歌声隔山越水传送开来,临行焰国时朝雪吟唱过的歌声,反复跃动的韵律,穿越亘古月光,穿越最深的冰海,穿越熔岩,穿越顺沿前行不可逆转的时光,彻心彻肺地响起,所有人都侧耳聆听,包括最残恶的黑色曼陀罗花。
辽澈只是诗落实现拥有天下的工具,诗落心深如黑洞,藏匿着许多未知可怕的东西。
我说,诗落,你杀死了辽澈,你救了我。
诗落妩媚地笑起来,又迅速收敛起笑容,烟花散尽,归于落寂。
诗落一字一顿地对我说,锦,我要送你回家……
锦,我要送你回家……
缥缈的声音像是梦幻里那个蒙纱女子的声音,诗落的眼神,散发浅浅幽光。
我四周巡视,毒辣的馨香飘荡弥漫。目光闪过倒在血泊里的峦劫与辽澈,闪过我沉睡无知的兄弟们。他们曾对未来抱有崇高的希望,他们曾对我说,锦,你会成为焰国最伟大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