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烬缓缓从腰间拔出一根明亮银针,捏在手里靠近诗落雪白的脖子,然后抬起头望着我,嘴角微微倾斜,邪气又落寂的笑容徐徐散开。
刺下去的那一瞬间银针闪亮澄澈闪亮。烬的笑容变得僵硬,眼角溢出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在诗落手上,诗落空落地微微握了一下手,然后胳膊无力地悬空。
烬,八百右翼战士,向着王城前进。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散在视线里。
我知道,这天,落月池里的白色莲花开放了。可是我忘记了告诉颜烬。
不知道,他是否记得。
夜晚我坐在断月崖边上,遥望着弯弯的月牙渐渐被一团黑云所覆盖,天地陷入空旷的黑暗。风夹杂着焚烧荒草的味道吹来。
我想着英俊的颜烬,想着被银针刺入睡着的痴情诗落,想得眼睛酸痛。
朝雪总是知道我心情的变动,或许总是可以猜透我的心思,也总是知道我会到什么地方,做些什么。她从黑暗中悄悄走来,向着我内心苍凉的光明开放。
锦,朝雪撑起风袍包裹在我的身上,我害怕你会冷。
我闻到朝雪风袍上玫瑰花瓣汁液的浓香,我突然想起,想起以前都是我撑开风袍包裹着子莲和蓉花的啊,只有朝雪,也只有她会撑开风袍包裹着我,在朝雪面前我无法掩饰自己卑微的脆弱,那被生命不断嘲笑讽刺的哀怨。
我禁不住轻轻靠在朝雪身上。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