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棠却没有跟上来, 他笑得好整以暇,蹲下来望着满头冷汗脸色苍白的坂口英夫, 像是雕塑家打量着一件即将完工的半成品,他的睫毛密长愈发将他眼底的思绪隐藏,一双黑瞳像是山林间偶得的山泉,漆黑深邃不见尽头,只有无尽未知的危险围绕在外。

“徐敬棠你”

坂口英夫如今就是被一口气掉着还未曾昏迷过去,狠话还未说完,面前的人却不屑地站起来带起一阵香气,清冷的与这满屋子的血腥气息格格不入。

徐敬棠笑了,“坂口英夫,你哪来的自信,说是老子设的套?”

“徐敬棠!你别得意将军一定不会相信的,你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大概是太气了,坂口英夫竟像是忘了痛似的痛骂了徐敬棠一句。然而徐敬棠这半生,最不缺的就是被人咒骂诅咒,反倒心情很好地接道,“话别说得这么慢,坂口英夫,你怎么确定我会留给你翻案的机会呢?”

没等他回答,簇新的军靴直接狠狠踩在坂口英夫被击中的膝盖骨上,只听“咔嚓”一声,坂口英夫又是一阵困兽似的低吼,然而力气却已耗尽,眼前一黑,意识即将混沌之前,只听到徐敬棠冷笑着低声道,

“坂口英夫,就算是老子给你设套,也得你蠢得立马往里钻啊。”

眼神鄙夷地像是看猪圈里待宰的猪猡。

见坂口英夫昏死过去,徐敬棠这才气定神闲地挥了挥手,宪兵将人拖下后他弯腰擦了擦脚底的血迹,这才自己慢悠悠地走出了大楼。

如今已是深夜十分,街道旁家家户户的灯火也熄灭了不少。

街道安静地很,如今最严重的心病已了,此刻的心情是少有的舒畅。徐敬棠心血来潮,并未坐车只是一个人慢悠悠地沿着街道往家走,元空开着车在后面默默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