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英夫真的觉得自己出门以后一定要看看黄历了,这是怎么了,刚死里逃生又巴巴儿地挨骂,可是面上不敢说什么,只是惨兮兮地笑,“将军,我愚笨,还得您提点一二。”
话音未落,却是“哐”的一声——宫泽秀中已将桌面上的物件尽数丢在了他的身上,一时间雪白的文件纷飞,坂口英夫隐约中听到了徐敬棠在一旁的嗤笑声。
“真是愚蠢至极!我只给了你押送犯人这一个任务,你看看你搞成什么样子!今日有东京方的大人前来观赛,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连一点土匪的行踪都发现不了,你可知道伊藤大人已受伤进了医院?!”
坂口英夫“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此刻也顾不上徐敬棠在旁边看热闹了,此刻脑子里只剩下保命了。
宫泽秀中究竟多么心狠手辣,别人不知道,坂口英夫不会不知道。更何况,让东京来的大人受了伤,东京方定会问责,受罚是肯定的了,而宫泽秀中自己的仕途也会受到影响。宫泽秀中完全会为此要了他的命。
坂口英夫再傻,这么久了也知道,宫泽秀中多次保他,无非是在沪市这块土地上他是最能给徐敬棠找麻烦的一条好狗。可是如果狗不小心咬伤了主人,宫泽秀中自然不会手软。
显然宫泽秀中也想到了这点,望着面前跪在地上的人,忽然又生出一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感,又想到方才徐敬棠给他听的东西,却又是狐疑地看了坂口英夫一眼,迟迟下不定决心。
倒是一旁的徐敬棠看出了他的迟疑退让一步,给坂口英夫找了借口,“将军,咱们都是跟那帮土匪打过交道的老手了。这也怪不得少佐,那帮土匪一向下作得很,少佐这头上还负着伤呢,你也没必要动气了。”
“蠢货!蠢货!”
宫泽秀中嘴上骂着,可却放了坂口英夫离开了。徐敬棠被宫泽秀中这条老狗毫无原则出尔反尔的狡猾样子气得牙痒痒,但仍旧面子上看起来仍旧是淡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