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内。

徐敬棠坐在案桌前, 背靠在太师椅上,悠闲翘起地二郎腿正好落在从高窗洒落的一线天光里,簇新的牛皮高帮警靴锃光瓦亮。

面前被绑在刑架上的人显然已是受过一番言行拷打了, 此刻垂着头, 满身的血。有警务员侧耳,“督察长, 仍旧是不承认。”

徐敬棠冷笑, 一幅早已料到的了然模样, 低头点了只烟, 眯着眼睛吸了一口, 夹着烟的手这才在半空中一挥。

警务员得了命令,立马拿过一盆凉水兜头朝老胡泼去, 只见他的身体一阵抽搐后睁开了眼睛。老胡抬起头来看到了对面衣冠楚楚的徐敬棠,也明白过来了什么, “动作够快的啊”

“这方面,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老胡同志?”

徐敬棠勾起嘴角,说的话模棱两可, 听到人耳朵里话里有话,但若硬说只是讽刺, 也叫人挑不出错来。

“督察长这话什么意思?”

老胡颤巍巍地吸了口气, 语气依旧冷静,“当街囚人,屈打成招, 这难道也是法租界的规矩么?”

还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