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洵连忙问道,“其他同志呢?”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各地都有我们的同志渗透,大部分同志已经被陆续营救出来了,你都算晚的了。”
陈涌星开玩笑,二人相视一笑,却不再停留,涌星扭头走回了漆黑的戏院里,装着窃听器的手包紧紧地贴在大腿旁。
电影结束后已经是傍晚,涌星整个人处于极度紧张和敏感的状态,手包里那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像是一块炽热的烙铁贴在她的腰侧,让她心下惶惶,不敢放松一刻。
可表面上还得维持着平静神色,幸好近旁的甄太太一直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对涌星有过多的注意。两个人找了家做苏杭菜的馆子,那馆子不算大,胜在窗几明镜。老板长了张讨喜的圆胖脸,甄太太尝了一口之后就夸了句地道——
“这么地道的杭帮菜,从我跟着来到沪市之后就没吃过了。”
甄太太放下筷子笑了笑,“算一算,竟然也过来二十年了。”
“我是十二岁那年嫁给他的,十四岁就来了沪市”
“谁能想到竟落得个这般下场。”
她脸上的伤痛毫不掩饰,这些话如同撕裂刚愈合的伤口,血淋淋地暴露在彼此眼中。
涌星宽慰,“或许这就是生活吧,谁能想到甄先生会遭此横祸呢,只可惜如今就剩你一人了,若是有孩子陪伴,或许还能为你分忧一二。”
甄太太倒是很看得开,笑着摇了摇头,“徐太太,我说的不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