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最早靠日本人赚钱的那批人,来了沪市怎么可能单干,一来就跟我说了想让我帮忙引荐给宫泽的意向了。”

徐敬棠点着了一根烟,摇下了车窗,歪头吸了一口,眯着眼兀自吐出一口白雾来,这才慢条斯理道,“还是不够乱,我再添上一把火,闹上天了这出戏才有意思呢。”

“宋雁声还是太天真,他以为他不一样,以为自己可以轻易破解日本人的计策。殊不知在日本人眼里,他就是第二个章鼎。放心吧,日本人不可能允许再有一个中国人的商行一家独大了。”

“听你这么说,估计最近也够他喝一壶的了,希望待他梦碎之后,会选择正确的道路吧。”

涌星闻言心情也是十分复杂,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革命人了,但发现其实自己以为痛苦的生活也有人在背后将她保护地很好。陈玄秋,柳毓稚,这些已经消逝在风中的人都曾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让她脚下的路尽可能的平顺一些。

她有些自以为是,自以为是地把别人代入到自己的逻辑里,这是自大的,也是危险的,同时也是不负责的。

“我真的不太合格。”

涌星愁眉苦脸,徐敬棠有些担忧地望着她,宽慰道,“不,陈涌星,你很好。”

话音未落,陈涌星已经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徐敬棠则深情地望着她,希望给她坚定且温柔的力量。

“你这个人怎么不按事实说话啊?”

谁曾想,陈涌星竟然崩出这句话来,徐敬棠没料到,傻乎乎地张开嘴,“啊?”

“不好就是不好啊,宋雁声这件事我根本连皮毛就没有分析到,徐敬棠同志,这就是我的问题,你应该批评指正。如果同志之间只有相互称赞的话,我们的队伍还能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