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昏沉,徐敬棠回到家后发现她仍旧埋头与床榻间发出绵长的呼吸。

徐敬棠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还从未见过涌星赖床的模样。他总怀疑涌星的身子里埋着一只闹钟,不然为什么每次总会比床头的闹铃还要早起五分钟。

他坐下来,从床头的玻璃花瓶里抽出一支铃兰清扫她的鼻尖。

花瓶里的花是新换的,花束上还粘着露水。滴到涌星的鼻尖上又痒又凉,惹得床上的人还在睡梦里就打了个喷嚏。涌星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会打喷嚏,稀里糊涂地睁开眼睛,就看见模糊的人影在眼前笑。

“别闹我今天好累”

涌星喃喃道,伸手想要抓住男人胡闹的手,她并未使劲儿,只是在空中胡乱一抓,没想到正抓着那花蕊,不觉手中更加湿冷滑腻,迷迷糊糊地把手放到脸旁,又觉得满世界都是铃兰破碎后汁液的香气。

“再累也得起来吃饭啊。”

徐敬棠拉她起来,“看你这样子,是事情还算顺利咯?”

涌星撒娇似的哼唧着赖床,听到他的声音也笑了,“还不赖,反正让他们宋家人自己解决好了。”

徐敬棠拿了丝带帮她绑头发——涌星的头发有些长了,可却未有空去修剪,平日里细心收拾一番倒也看不出什么,只是经过她这一睡就显得乱糟糟了。

丝带很滑,徐敬棠试了两次就没了耐心,结果发现涌星白皙的脖颈上却是赫然四道红痕,不觉紧张起来,“怎么搞得?”

涌星本不打算告诉他的,却也没想到他眼尖至斯,含糊道,“都是误会,也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

徐敬棠的语气骤然冷却,“宋雁声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