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单线联系实属匆忙之举,长久下来无论对你对我都很难施展拳脚。如今情报链又完整了,你也该回归原位了。”

刘宪轸的话给了涌星极大的鼓舞。的确, 尽管刘宪轸和她拥有共同的信仰,然而因为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情报线上, 工作起来仍旧有重重困难,刘宪轸除了一个帮她联系组织的作用外不能再给她过多的帮助。

涌星仍旧如同一座孤岛, 很难靠自己单方面的消息来做些实质性的工作。

刘宪轸今天显得有些絮絮叨叨的,仔仔细细地将她和之后的同志对接的各项事务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遍。那势头像是要把所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和细节都替她想到一样。直到再也没什么好讲的事了,他才裂开嘴角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来——

“涌星同志,恭喜你。”

望着刘宪轸灿烂的笑容,涌星的心里反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这条消息同时意味着她和刘宪轸即将分别,更要比普通同事还要保持距离。

虽然他们只共同工作了短短不到半年的事件,然而同样的赤忱和信仰早已在他们的心中结下了深厚的情意。这是一种脱离了世俗情感的高尚情怀,像是英雄惜英雄一般,在刘宪轸说完恭喜后,房间里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对彼此的担心——他们比谁都清楚,做他们这一行的人,或许之后就是永别。他们是连明天都没有的人,可偏偏所受的一切磨难都是为了明天。

“刘同志”

涌星哽咽了,她这时候该说句“保重”要不也该说句“谢谢”,可是无论什么都像是梗在她的喉头,如同滚烫的烙铁夹住了她的喉管,让她无法开口。

刘宪轸看出了她的窘迫,第一次越距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知道朱先生的《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