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星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的喘息声在耳边如同雷声一般,她自己听着都觉得可怕,她这样费力呼吸却仍旧觉得喘不上气来。她按着自己的胸口,闭上眼睛逼着自己将这种痛苦的情绪打包封印起来。
这举措说起来似乎有些痴人说梦的意思,毕竟人怎么可以封印情绪,但人可以控制情绪,当控制的时间尽可能的缩短时,就可以达到封印的效果。涌星不停地暗示自己现在不是痛苦的时候。
坚持住。
坚持住。
当这段刀尖上讨生活的日子过去后,她还有好几十年用来痛苦呢,让她那个时候再来痛苦吧。涌星像是自己同自己讨价还价似的,她双手拢成罩状,捂住口鼻,逼着自己呼—吸—,慢慢的竟也平静了下来。
她需要马上将今天得到的情报上报组织,她敏锐的察觉到或许日本人的行动对他们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没有精力去为不值得的人难过痛苦了。
涌星讨厌婆婆妈妈的藕断丝连,或许她目前想到徐敬棠还会痛苦地如同心肺在油锅上烹炸,但她会从此刻开始将徐敬棠视作最棘手的对手。
从此以后,这世上只有埃德里安,再无徐敬棠。
她不会再感情用事地为他找借口了。
涌星算了算时间,宴会已近尾声,楼下热闹的声音也低沉了许多。涌星站在梳妆镜前,仔细地收拾了收拾自己的头发,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凑近掐了掐自己的脸颊。
她皮薄儿,刚掐完白瓷似的脸颊上就泛起自然的红晕来。涌星用手背摸了摸,嗯,红红的热热的,看起来就是一副大梦方醒的模样。
涌星这才下了楼来,结果跟上楼的宋雁声狭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