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目的地的状态中我被金冬树带着到了一家甜品店,我没有点单,她点了一个三明治放在对面,还点了一杯咖啡一边喝一边等,大概过了十分钟,金冬树看着表说差不多了。几乎话音未落,店门口的风铃就叮叮当当作响,伴着一阵气流浮动,一个戴鸭舌帽的女人在对面的沙发上落座,迅速地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娴熟地用裸露的胳膊抓起三明治。金冬树从装柠檬水的玻璃壶里倒出一杯递过去,“又没吃早饭?”

来人把脸颊塞得鼓胀,无暇说话,从牛仔裤口袋掏出折成方块的两张纸给了金冬树。

金冬树道过谢后展开纸张,在其左上角是一个女人的证件照,蓝底白衬衣,长发扎起,露出额头及施了淡妆的五官,妆化得不够熟练,眼尾没能晕开,结果成了污渍似的一点暗淡棕色。

“游乐场的死者。”

“还挺年轻的。”

“比浓妆时候看起来小得多。”

“一般来说这个年纪的女孩惹不出牵扯到命的纠纷。”金冬树审读着资料,“22岁,刚刚毕业,社会关系单纯,独身。”她把读完的资料给我,看起了下一张。

“孤儿院。”来人终于吃完三明治,从黑色鸭舌帽下抬起头来,蓬松的刘海下一双因太大半眯时就会朦朦胧胧的眼睛,表情也仿佛刚刚睡醒。金冬树手向前一展,本以为是要握手,她却简单介绍道:“我发小三木,一个官差。”而后向我一摆,象征性地解说:“尹英光,同社的后辈。”

“三木是真名?”

“当然不是,不过只要这么叫就好,名字不影响交流。”

“他们来自同一所孤儿院。”被称作三木的女子说,用湿纸巾细致擦拭起沾上食物残渣的手指。

“确实。”金冬树也看完了资料,“金梦福利院,有没有印象?”

我稍加思索,模模糊糊想起一点东西,“我记得十多年前在高远发生过一起重大事故的福利院就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