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我说。

“你当然活着,傻瓜。”埃洛细心地用拇指抹去我不慎滴落在下巴上的水渍:“感觉怎么样?”

“头晕,呼吸难受,手脚都不爽利……”

埃洛不耐烦地打断我,“不是这方面。”他把水杯草草撂在地上,双手捧住我的头,逼迫我不得不和他对视,他诱导性地问道:“你想要什么?在以为快死的时候,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你最深的渴望、最强烈的欲/求、最深刻的爱。告诉我,你当时在想的东西。”

我扯起一边嘴角,“想到死。”我说。

埃洛摇着头否定,“你比那要坚强。”

“我想到死。”我又重复一遍,不知为何很想笑,于是不管自身还完全受他的钳制,兀自笑起来,“你还不明白么?埃洛,就算你再怎么逼我,我也没法儿给你看你想要的,事实上我什么也不缺,也没有特别想要的,我一无所求。讲真的,你还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省得在你手下活受罪。”

“不,你不是这么想的!”埃洛松开手,恼火地说,“你只是想叫我束手无策。”

“你最好找点更能吓到我的东西。”我平静地建议。

埃洛一边咬着指甲一边死死盯着我,过了大概两三分钟,他把情绪稳定下来,告诉我走着瞧,“毕竟还有一场大戏没开场呢,亲爱的。我们时间充足。”

他蹲在我面前,自下而上地透过睫毛瞅我,作出一副天真也似的神态,不怀好意地问我想不想上厕所。

“我可以帮你,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