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从来不知道他还写日记。”
“后来就不写啦,可能是被他发现有人偷看。”
“他都写了什么?”
“倒也没什么。基本上都是他每天的心情,他写他感到幸福,在良子阿姨给他做饭的时候,还有给他做新衣服穿的时候等。但是他写谁都没有写您得多。他写您儒雅和气,会理解人但不强迫别人也要懂,做什么事都从容不迫,好像没有能够使您为难的东西,一举一动都好看有风度,轻而易举就能写出别人一辈子也无法想到的文章……总之他把所有的赞美都用在您身上了,我可从来没见过他夸过别人。”
“那么至少他该夸过你吧。”
“他对我也没什么好话,总说我笨,”小陶说,但不怎么伤心,“因为我确实比不得他聪明嘛。还有,秀一以前戴过一块玉佩到班里,其他孩子毛手毛脚的非说要看,差点把它摔碎了,他发了好大的火,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他戴过。”
我没有料到那玉佩的历史竟这么远了,意外地问:“他跟你说过是谁送的没?”
“我见他那么在意一块玉,好奇之下追问起来。起先他不说,我跟在他后头一直问,差点追到你们家里,他才告诉我说是你送的。”
同样意料以外的的答案。我琢磨着秀一的答案是为了搪塞小陶捏造出来的,还是真实的。
“在哪儿见过类似的么?”在夕晖下秀一的问句,我已记不清他的神情,或许在语调中可以找到一丝期许?
我回过神,小陶可能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点过于高昂,啜着柠檬茶试图掩饰过去。
“看来你们是挺好的朋友。”我说,“秀一不会跟不喜欢的人说那么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