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站起身俯视他,可是那双布满血窟窿的腿不听他使唤,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卫惝看着狼狈的景梵,喜悦快要溢出眼睛,他抬手捏了一个诀,唤出自己的佩剑,居高临下地道:“明明可以全身而退,却偏偏要硬撑着做那个拯救天下的大英雄,怎么样,后悔了么?”

他双手握紧剑鞘,对着景梵的背脊贯力插下,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觉得这样美妙的场景比从前的任何一次快活都令人惬意。

卫惝好美,重欲,这些年已记不清多少个美人欢好过后,看着她们脸颊透着淡粉死在自己手中,可是那些快感与眼前人的匍匐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景梵,可是下界公认的最强者,又顶着那样漂亮的一张脸,如今竟然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这滋味真是太爽了。

卫惝疯了一样地戳刺景梵的身体,又扬起剑在他的四肢乱划,痴狂道:“哈哈哈……怎么样?还记不记得曾经我也是这样剖开你的身体,将碑刻从你体内取了出来?然后──你便登上清坞来逼我的兄长!你害他退位!”

景梵脸上尽是鲜血,浑身已无一处好地方,饶是如此,他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硬生生扛下卫惝狂乱的攻击。

结束,该结束了,让所有的一切都埋葬在清坞山上。

卫惝胡言乱语地发泄了一阵,也砍累了,便扔了剑,径自飘到一旁歇息。

玉墟殿前的正道人士、魔修、数不清的人眼睁睁看着高高在上的仙尊被人划成烂泥,面露叹惋,却没有一个敢上前。

景梵借力撑着地面,咬牙翻了个身,平躺在地上。

挣开血雾蒙蒙的双眼,什么都已看不清了。

他想到自己与天音石可以互相感应,将这里炸个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是卫惝即使手握碑刻都做不到的,因为他并非真正的天道继承人。

景梵觉得自己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