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一老一少拱了拱手,算作道别,头也不回地向前方的城池走去。
云殊华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抿起。
这一路走来,不知杀了多少次趁乱打劫的寇匪,见了多少亩烧毁弃用的良田,又踏过多少死在战乱之下不具名的白骨野尸。
如今整个南域尽在玉逍宫手中,可傅徇却采用自生自灭、适者生存的方式,对南域百姓放任不管。到了北域,这种状况没有得到丝毫的改善,卫惝与那道貌岸然的傅徇一样,都是一丘之貉。
这样的人,怎配当天下共主?
昔日五域仙盟统管下界,藏富于民,休养生息,一切井井有条,眼下所望之处,尽是荒芜潦倒。
所见所闻尚且如此,其他流落到魔界手中的城池又岂会好过?
越是了解民间的艰辛困苦,云殊华便越是信奉景梵的主张。
景梵……
云殊华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加快步子继续赶路。
半个时辰过后,他走过无人看管的城门,来到了郴城。
这里萧条破败,人烟稀少,地上刮过一层沾染着泥土的纸钱,远处隐隐传来送葬的唢呐声。
云殊华微微偏过头,余光掠过城门一角正暗中盯着自己的黑衣人,旋即收回视线快步离去。
走到某间凋敝的茶馆,他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右手轻轻叩了三下,然后毫不避讳地推开。
这里桌椅翻倒,碎瓷片落了满地,依稀可辨出当时的人是如何慌乱地四散而逃的。
云殊华转身将门关上,身后传来一句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