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修暗中勾结,私自叛逃清坞,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叛徒做的事。

云殊华双目酸涩,瘦削的肩膀在倾盆大雨中不住地颤抖,他跌坐在景梵面前,口中说出的只有对不起。

“千万不要这样看着我,苦肉计对我无用,”景梵弯下腰,缓缓蹲在他面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逃去傅徇身边要做什么,他又给了你什么承诺。”

云殊华早已组织不出语言,他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景梵,呜咽道:“傅徇要我为天下作证自己是东域云氏后裔,如此一来,便可以携兵逼宫清坞山,将师尊推下东域域主之位。”

“真是好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

景梵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神色倨傲地看着云殊华:“原来,你就是被这样的荣华富贵迷惑了心神?我在想,为何从前会对你这样的人付出真心!”

“对不起,可我从未想过要取代师尊坐上东域域主的位置,”云殊华垂着头,无力地辩解道,“师尊,我是爱你的,不是吗?”

“够了,不要再说了。”

景梵站起身来,面容冷峻道:“你认为,如今你说的话还有几分可信。”

他说的话,眼前的人早已一个字都不信了。

云殊华觉得自己分外可笑,他闭上眼,脑海浮浮沉沉,终于承受不住这场冷彻的暴雨,跌倒在地昏睡过去。

站在他面前的景梵眼睁睁看着少年沉闷地倒在脚边,眸色更加幽冷。

那双寒冰一样的眼中,爱意敛去,消失得无踪无影。

这场夜雨下得极大。

至夜深时,玉墟殿前的青石板路被洗刷一新,自廊檐流下的水柱浇在褪色的日晷之上,指针也浮现出几道深刻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