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鹤想起自己当初说下的狠话,脸上烧灼,不知怎地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脚步也放轻缓了些。
正望着湖中菡萏的云殊华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他今日穿着一身素白,发丝未像从前那般利落束起,只由一根发带固定,自景梵走后他便一直这样潦草打扮,好似对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兴趣。
遥遥一看,他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如此一看,更像个弱柳扶风的病美人。
云殊华盯着一朵半开的莲花发呆。
那朵莲花与其他不同,花瓣边沿打着卷儿,还没有开尽便显枯萎之态,在那里孤零零地耷拉着,与四周长势正盛的白莲对比鲜明。
云殊华看得出神,直到惊鹤在他身侧站定,才缓缓转过了头。
“殊华,我来看你了,”惊鹤对他笑了笑,“这些天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坚持修行?”
云殊华摇摇头,没有说话。
“怎么,今日心情不好吗?”惊鹤在他身侧坐下,“若是心情不好,就多出来散散心,前些日子你闭门不见我与风鹤,我们都要着急死了。”
“对了,沈仙宗从北地寄来了信,其中提到了仙尊大人……”
话音未落,云殊华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仙尊”二字触动他某根脆弱的神经,紧接着太阳穴便开始突突地蹦,仿佛有人在他脑海里扎了根棍子,狠狠翻搅起来。
惊鹤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道:“殊华,你感觉怎样,是不是被风吹到了?”
可是这个季节的风并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