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云殊华靠在床前躺了会,就是忍不住想去见见他。

也不知师尊此行一去是否顺利,是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的,沈仙宗与他一道回来了吗?

总归是没什么睡意,云殊华也不再勉强自己,他慢慢下了床,踩着一双短靴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右手拎起茶壶,摇摇晃晃地倒在白瓷的茶杯里,不少茶水洒了出来,洇湿桌面。

冷茶下肚,云殊华颤巍巍地将杯子攥在手里,抑制不住心内的激动、狂喜与畏怯。他只觉自己口干舌燥,意识浑沌,只想快些去见到景梵,同他说一说这些日子在裉荒山的见闻。可是,可是他又很害怕,从前只听说过有近乡情怯一词,却不知有没有近师情怯这样的说法。

正想着,唇上忽然沾了点冰凉的水滴,凉风一拂,带来异样的触感。

云殊华顺手抹了一把,这才发现手上的哪是什么水滴,是血。

他手忙脚乱地抽出手帕擦拭,没成想越擦越多,原是鼻血止不住地流了起来。

云殊华只好摸到后堂去找水清洗,一番折腾过后,已经是筋疲力尽。

好端端的,怎么又开始流鼻血了?

云殊华坐回桌子上,支着下巴回想起上次的情形。那日做了一个诡异的梦,醒来以后便觉气血上涌,若说这两次有什么相同之处,那便是都想到了景梵。

不会吧。

云殊华心中微讶,低下头将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开始怀疑起自己来: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这具身体长,长大成人了?